八年的恋爱长跑,结果他跟别人订婚了。
分手三个月后,他就跟新欢订婚了。
他们相识才三个月。
他曾经那么热烈地追求我,天天无数次地呼唤,姐姐,我爱你,姐姐,你快回来,姐姐,等我娶你。
但后来,他的心却给了别人。
八年的感情,就在这一刻,我的心彻底凉了。
听着顾晟云和他的朋友们聊天,他们笑得好开心。
“那些上了年纪的单身女士真是没劲,看起来成熟,实际上古板得很,一点儿都不活跃,玩起来跟块木头似的。”
他的朋友们哄堂大笑。
“不会吧,是不是你魅力不够?”
“别胡说。”
顾晟云的声音传来,“她都多大岁数了,你们当她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啊?”
我站在包厢外,心里冰凉,犹豫着是该进去还是离开。
“不好意思,请让一让。”
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,听起来就是个美人胚子。
她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,让我心情沉重。
我不止一次在顾晟云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。
她轻轻把我挤到一边,推开门,穿着火辣的她像是在宣告什么,直接钻进了顾晟云的怀抱。
“云哥哥,你认识这位姐姐吗?”
“你先回去吧,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。”
顾晟云连头都没抬,随意地对我挥挥手。
他的朋友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,好像在期待一场好戏。
我迟疑了一会儿,转身要走。
我刚迈出脚步,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。
那一刻,我听到了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声。
我的心一阵阵地绞痛。
今天是我们相识七周年的日子。
也是我的生日。
我一个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。
四周的人们成群结队,他们欢声笑语,显得我形单影只,格外凄凉。
没错,今晚我本打算向顾晟云求婚的。
我手里紧握着口袋里的戒指盒,那盒子的边缘几乎要刺进我的肌肤。
记得顾晟云十七岁那年,她紧紧抱着我,说她只钟情于我,要我相信她。
她坚定地承诺:“方瑶姐姐,等我到了二十二岁,我就会娶你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然而,当他真正达到结婚年龄时,他却对我说:“方瑶姐,我打算先去创业,等我赚够了钱,就给你买套房子。”
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身边的美女如云,结婚的话题也渐渐淡出了我们的日常。
我意识到,在他心中,我可能只是一件过时的家居用品,他对我有一丝怀旧之情,却不再有更深的情感。就像是食之无味,弃之又觉得可惜。
但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到家时,夜色已深。
一进门,我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。
那一幕,让我心跳加速,愣在原地。
地上散落的男女衣物,显露出他们的急切。
卧室里,传来了刺耳的呻吟。
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,连掩饰都省了。
这分明是在告诉我,赶紧收拾东西走人。
以前我还能自我安慰,他和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玩而已。
但现实给了我一巴掌。
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来了,这两年几乎让我喘不过气。
无数个夜晚,他回家时总是带着别人的香水味,脖子上总有吻痕。
我像雕塑一样坐在黑暗的客厅里,心里默默告诉自己。
是时候结束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卧室门被猛地推开。
顾晟云腰间围着浴巾,边擦头发边走出来。
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在,愣了一下。
但很快,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,语气中满是不屑:“你坐在这里干嘛?”
他好像变了个人。
以前他最喜欢我,总是在我回家前在门口等我,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,接过我手里的东西,帮我拿拖鞋。
然后,他会带着点委屈向我索吻,抱怨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,是不是不爱他了。
“你先让她走,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“现在?”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,暴露了他的偏心。
“方瑶姐,现在都几点了,我才带人回来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家。”我紧握着拳头,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。
“晟云。”卧室里传来了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她自然地走了出来,接过顾晟云手里的毛巾,帮他擦头发。
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:“这不是刚才包厢外面的姐姐吗?”
我终于坐不住了,站起身来。
年轻女人也迎了上来。
顾晟云拦住了她,眼神温柔,但看向我时,却变得冷漠,甚至带着嘲讽:“方瑶姐,你怎么还不走?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。
“晟云。”年轻女人性感的红唇一张一合,像是带刺的玫瑰:“你要是再不让她走,我可要自己动手了。”
顾晟云笑了,歪过头,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。
他轻声在她耳边说:“宝贝,你说了算。”
年轻女人羞红了脸:“讨厌,方瑶姐还在呢。”
顾晟云直接无视了我,当着我的面,把那个女人抱进了卧室。
他甚至都没看我一眼。
那一刻,顾晟云曾经对我说的“方瑶姐姐我会爱你一辈子”这句话,就像泡沫一样在空中破碎了。
我瞪大眼睛,看着他们的背影,突然感到嘴里一阵腥甜。
我竟然因为愤怒,咬伤了自己的脸颊。
卧室里再次传来了恶心的声音。
他们毫不在意旁人,开始了下一场游戏。
曾经的顾晟云,是校园里最狂妄的人物,他不顾别人的目光,霸道地勾住我的脖子,当着所有人的面。
用坚定的语气说:“说,答应做我的女朋友。”
他比我小八岁。
那时我还在读书,而他已经步入职场。
他盯着我的眼神,就像饥饿的小狼。
在我失神的瞬间,他们结束了。
他在我的注视下,用当年看我的眼神,笑着亲了怀里的年轻女孩一下。
然后不耐烦地看了过来: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顾晟云。”
我却有些固执:“我们聊聊。”
我知道我现在的坚持很可笑,在他们眼里可能很可悲。
但我想知道,我做错了什么,让他这样对我。
“你真的很烦。”
顾晟云皱了皱眉。
但他还是很温柔地给那个年轻女孩穿衣服。
“亲爱的,我们去外面,我现在看到她就恶心。”
他们离开了。
咱们俩,顾晟云和我,相识八载,爱情长跑了六个年头。
那最后的两年,咱们俩的感情就像走到了尽头,变得跟路人甲似的。
我没去追他,而是开始整理我那堆破烂。
一忙起来,脑子就没那么乱了,我冷静了不少,把衣服啊,日常用品啊,统统装箱打包。
我挺识相的,把那些勾起回忆的东西都收好了。
毕竟,说不定哪天就有新人搬进来了。
整理东西的时候,我心情还算是平静如水。
直到我整理到照片墙,看到正中间那张大头照。
阳光明媚,十七岁的顾晟云歪着脑袋,向我伸出手。
他对面站着的,是我,研究生刚毕业,手紧紧压在他手上。
我俩眼神交汇,满是幸福的笑容。
心突然就乱了,一阵阵地揪着疼。
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顾晟云十七岁时的声音。
“陆方瑶,我爱你,我会爱你到永远!”
可现在,他那所谓的爱,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不,应该说是转移到了别人身上。
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迈向了新生活。
而我,就像被遗弃的垃圾,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。
我们的回忆太多了,我收拾到天都亮了。
洗了把脸,清醒了一下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想起了昨晚那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女孩。
而我,今年已经三十二了。
顾晟云才二十四,正是青春洋溢,爱玩爱闹的年纪。
他年轻有为,上的是好大学,一毕业就和朋友合伙开了公司,已经是个小有成就的老板了。
他有那么多的选择,怎么可能死心塌地地守着我这个三十出头的老姑娘呢?
用他的话来说,我就是那种无聊透顶的人。
长相平平,不擅长社交,人际关系一塌糊涂,好在脑子还算灵光,考上了研究生。
但以我的性格,研究生也就是个学历罢了。
如果没有意外,我最后可能会回老家,相亲,找个合适的就结婚生子。
可是,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。
研究生毕业那年,我还没来得及找工作,家里就出了事,我不得不接手家里的工艺品店。
起初我只是机械地做手工,但做着做着,我竟然爱上了这份工作。
我觉得做手工能让人放松,心情永远平静。
是十七岁的顾晟云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,打破了这份宁静,带我走向了一个未知的未来,是甜是苦,谁又能说得清呢。
当雪花开始飘洒,我让搬家的伙计们把行李都搬到了老宅。
曾几何时,顾晟云在热恋的甜蜜中,紧握我那双略显粗糙的手,眼神里满是关切。
“方瑶,跟我住吧,有我你就不会感到孤单。”
然而现在,他的目光中只剩下了不耐。
“你打算走,还是我该离开?”
我默默地摇头,将思绪收回。
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,我没有打算请清洁工,而是选择自己慢慢打扫,消磨时间。
只有让自己忙碌,才能暂时忘记那个我深爱了六年的人。
打扫完毕,夜色已深。
我带着一丝希望拿起了一天未碰的手机,却发现消息栏里空空如也。
我甚至检查了话费,确认电话并未停机。
即便如此,顾晟云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。
我们上次的对话已是一周前。
我告诉他我要去参加一个工艺品展览。
他没有回应。
最近这一两年,我们的交流变得稀少,一个月里偶尔有一两条消息,也只是因为快递误送到了我这里。
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聊天,但当我们共进晚餐时,他的手指却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。
我看不清屏幕上的文字,但能看见他脸上那宠溺的微笑。
他匆匆吃完,轻描淡写地说:“我得出去一趟。”
他其实一直有着强烈的分享欲望,只是愿意分享的对象不再是我。
回到家,我看到我特意为他准备的早餐还在锅里,已经发霉,冰箱里的冷冻食品也原封未动。
这些天,他似乎从未回来过。
我有些记不清楚,他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吃我做的早餐了。
我情不自禁地翻看聊天记录。
一直往上翻。
越是早期的日期,消息越多,内容也越幽默风趣,总是恰到好处地配上表情包。
我的注意力被深深吸引,勾起了那时的回忆。
那时的顾晟云,阳光、开朗,爱玩爱闹,还爱撒娇。
他总是在一天之内给我发无数次的“方瑶姐姐爱你”,“方瑶姐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扁了”。
恍惚间,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顾晟云就在眼前。
他穿着白衬衫,休闲裤,宛如耀眼的明星。
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,问我:“方瑶,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?”
往昔的回忆猛烈冲击着我的心,我猛地关闭了屏幕,呆坐不动。
那个曾经如此爱我的少年,究竟去了哪里?
店里头,有一只无家可归的狸花猫。
顾晟云对猫不感冒,所以我就没把它领回家,而是让它在店里安家。
当初我把它捡回来的时候,它小得就跟巴掌似的,气息微弱,我细心照料了它好一阵子,它不知不觉就长到了十五斤重。
瞧见我来了,小狸花猫就跑了过来,用它的小脑袋蹭着我的手,还“喵喵”地叫个不停。
我把它抱起来,它就开心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。
我心里头美滋滋的,想跟它说,我终于能带你回家了,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曾经深爱了那么多年,要我这么轻易地放手,真的很难。
等我回过神来,小狸花猫正舔着我的脸,它那“喵呜”的声音里满是关切。
我轻轻地摸了摸小狸花猫的头:“小狸,今天我就带你回家。”
就在这一刻,我轻松地笑了,坚定地说出:“咱们回家吧。”
A市这地儿,既没有南边的暖洋洋,也缺了北边的暖风机。
就算空调呼呼吹,我还是冷得直搓手。
现在的人啊,对那些手工艺品兴趣缺缺,觉得它们又贵又不实用。
店里生意冷清得很,但每个月还能卖出几件,勉强撑着。
门铃一响,有客人来了。
我本能地招呼:“您好,欢迎光临,请问您需要...”
一抬头,我愣住了。
是顾晟云。
他今天居然背着个皮包。
“你...”
我舌头打结,话都说不完整。
那个我爱了八年的人,现在就站在我店里,让我这冷清的小店瞬间热闹起来。
他还是那么帅。
顾晟云大步流星走进来,咧嘴一笑:“方瑶姐,最近怎么样?”
四个月了,这是第一次见他。
他还是那么自来熟,凑近我仔细打量:“姐,你好像瘦了。”
语气还是那么平淡,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,随意聊几句。
我见过他爱我的样子,也见过他不爱我的样子。
我没被他迷惑,狠狠掐了自己一下,让自己清醒,轻轻点了点头。
轻声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?”
他歪头一笑,语气轻松。
可能是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变了,他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:“我有个艺术品摔坏了,能麻烦你帮我修修吗?”
他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一个艺术品,像宝贝一样放在柜台上。
看他这么宝贝这个艺术品,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:“这是谁的?”
他向来怕麻烦,以前让他帮我送东西,他都得磨蹭半天,现在却为了这个艺术品到处找地方修。
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这个艺术品的主人。
“是我女朋友的。”
他直言不讳,“这艺术品对我女朋友很重要,周围也没人能修,我就拿来让你帮我修修。”
我手一软,雕刻刀“咣当”一声掉在柜台上。
“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?”
我爱了他那么久,说放下是自欺欺人。
我两手撑着柜台,勉强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。
“没多久。”
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,“刚好三个月。”
我们分手也才三个月啊。
甚至都没正式分手,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,我以为他会挽留,但他根本没搭理我。
“对了。”
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,突然笑了。
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:
“姐,我要订婚了。”
我不记得是怎么送走顾晟云的,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坐在工作台前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他要结婚了?
曾经因为他说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,我偷偷期待了好久。
但后来,我不敢再等了。
顾晟云家世显赫,父母都是商人,培养出了他那种无所畏惧的性格。
他做事似乎从来不考虑后果。
我比顾晟云大八岁,家境一般,家里还出了事,父母都去世了。
我还记得第一次去他家时,他妈妈那审视的目光。
连说话都带着审问。
“你就是陆方瑶?”
我听出了她话里的潜台词,是不是你勾引了我儿子?
那时候,顾晟云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坚定地对他父母说:“爸妈,她是我爱的人,她叫陆方瑶。”
他父母听完,互相对视了一下,表情有点微妙。
但很快,他们就对我露出了客气的笑容:“方瑶,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。”
刚开始,逢年过节我都会买礼物去他家。
我没什么钱,但每次都会精心挑选礼物。
即便如此,他父母还是看不上我,他们说话客客气气,但放下礼物的动作却透露出轻视。
他妈妈说:“方瑶,以后你人来就行了,不用买礼物。”
我那时候没听出她的意思,还笑着说:“没事的阿姨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她看起来有点为难:“方瑶,我们家不吃这些东西,你就不要浪费钱买这些了,心意到了就行。”
我听过很多次这样的话。
后来我就不去了。
顾晟云很不理解地问我:“陆方瑶,我爸妈都很好相处,为什么就你和他们处不来呢?”
他爸妈都是知识分子,不会明面上让人难堪。
但那种细微的轻视才更让人难受。
我和顾晟云第一次吵架,就是因为他妈妈给他介绍了女朋友。
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了。
我被拉回到现实:“嗨,欢迎来到小店,您需要点什么?”
我期待着来点儿活儿,忙碌能让我不去胡思乱想。
来客带着温和的笑容说:“嗨,我的摆件底座坏了,能帮我修修吗?”
我揉了揉脸,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僵硬。
“没问题,我先瞧瞧。”
他凝视了我一会儿,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。
他没说话,但他的那份温柔已经悄无声息地温暖了我的心。
“我先把东西放这儿,你看看,我去弄点喝的。”
他离开了。
我照了照镜子,发现眼角的泪痕很明显,我赶紧洗了把脸,擦干净。
情绪稳定后,我开始检查客人带来的摆件。
这个摆件是木头做的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后面有个开关,似乎是装电池的,看那电池槽,是老式的电池。
上面还刻着一个日期。
“这是我父母订婚时定制的。”
客人回来了,“摆件的底座有点裂了,父母很珍惜,一直在找地方修,我偶然发现了这里,就带过来了。”
“可以修好的。”
我对他笑了笑:“我再帮您仔细检查一遍,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的,一起弄。”
我怕他觉得我贪心,又补充说:“放心,不会多收您的钱。”
虽然我没有经历过这样深厚的情感,但这并不妨碍我为他们感到真心的快乐。
客人听了,也笑了,“那就麻烦陆小姐了。”
底座修好了,但检查电池槽时,我皱了皱眉。
“这摆件装电池不太方便吧?”
“确实。”
客人点点头,“这摆件是老古董了,电池槽是为老式电池设计的,现在这种电池很难买到,已经很久没换过了。”
“真是个有年头的宝贝。”
我有点犯难,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,
“要不您留个电话,我如果找到合适的电池再联系您。”
“好的。”
他加了我的微信,“陆小姐,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咱们家那工艺品店,经营了好些年头了,我对那些古董玩意儿,那可是情有独钟。
每次打理它们,我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弄坏了。
为了找到合适的老电池,我可是费了老大劲,给不少厂家打电话,四处打听,最后还真让我找到了。
我兴奋地给向温文打了个电话:“我找到了。”
他听了也很高兴,说下午就带那摆件过来。
等他的时候,我随手刷刷短视频,打发时间。
刚一划屏幕,就弹出一个推送视频。
绝配!快来看网络新贵和名门千金的浪漫订婚仪式。
视频里,那梦幻般的背景中,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士伸出她那纤细的手,而那位单膝跪地的男士正给她戴上戒指。
那男士眼神温柔,一身西装衬托得他风度翩翩。
那不是别人,正是顾晟云。
我早就知道他穿上西装会更有型,也曾被他那样深情地注视过,甚至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,与他携手的那一天。
他以前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。
“方瑶姐姐,我爱你,我真的爱你,等我长大。”
可现在,你长大了,却为另一个女人戴上了戒指。
那个女人,就是那晚你带回家的那位。
记得你跟我说过。
你说,你们认识也就两个月左右。
真是讽刺。
就因为我是普通人,我的感情和时间就那么不值钱,只能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玩弄,像个随时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。
顾晟云,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和时间,迟早会有报应的。
我把手机一关,扔到一边,深深地把脸埋进手掌。
“陆小姐,怎么每次看到你,你都这么伤心?”向温文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解和叹息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我急忙站起来,抬头一看,他的眉眼已经近在咫尺,几乎要贴上我的脸。
我赶紧后退几步,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他似乎察觉到我被吓到了,站直了身子,“不好意思,我失礼了。”
他把摆件轻轻放在柜台上,缓缓推向我。
我整理了一下情绪,拿起了摆件。
向温文微微一笑:“别急,慢慢来。”
“好了。”
我换好了电池,又帮忙重新组装了一遍。
这才松了口气:“向先生。”
可能是因为低头太久,再加上太专注,我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头晕,眼前一黑,身体晃了晃,差点摔倒。
向温文见状赶紧扶住了我。
就在这时,门帘被猛地掀开,一个熟悉的声音紧随其后。
“姐姐。”
我愣住了。
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
很快,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。
“你们这是在干嘛?”
我这才恍然大悟,我和向温文的举动似乎有点过于亲密,我急忙站起身来。
然而,当我定睛一看,来者是谁,一股凉意从我心底油然而生,我整个人都变得僵硬。
他依旧穿着那套在订婚宴上亮相的西装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我语气冷淡地问他。
或许他从未被我如此冷漠地对待过,顾晟云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迷茫,但很快被愤怒所取代。
“他是谁?”他大声地质问我,脸色逐渐变得阴郁。
我感到有些好笑。
难道把一只流浪狗赶出家门,让它遭受种种屈辱,然后还期待它对你摇尾乞怜吗?
你不被咬一口就应该感到庆幸了。
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陆方瑶!”顾晟云的怒气显而易见:“你怎么可以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?”
“你这是要自暴自弃吗?”
“顾晟云,请你保持尊重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把桌上的装饰品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,然后递给了向温文。
“向先生,真是不好意思,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,你先离开这里吧。”
“陆小姐。”向温文似乎有话要说,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“如果需要帮助,随时联系我。”
顾晟云瞪着我,怒气冲冲地说:“姐,那人究竟是谁?”
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换了个话题:“我看到了你们的订婚视频。”
顾晟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惊恐。
那表情就像是他做了亏心事被我逮个正着。
真是奇怪,他亲自带人把我赶出家门,现在又担心我知道什么?
我微微一笑,说道:“不错嘛。祝你们幸福,以后就别再来烦我了。”
“绝对不可能!”顾晟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都变得尖锐了。
他好像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,沉默了一会儿。
然后,他的语气才慢慢缓和下来:“方瑶姐,你能不能再等等我?”
他这话一说出口,我整个人都感觉冷飕飕的。
又是这句话。
上次他让我等他,结果等来了八年的恶梦。
现在他还好意思让我再等他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方瑶姐,我还没想清楚。”
顾晟云就像是在背台词一样对我说:“自从你离开后,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心里空荡荡的。你再给我点时间,等等我,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他似乎很确定我会答应他。
甚至一点恳求的语气都没有。
我觉得他的想法太荒唐了。
他每天晚上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,刚和别人订婚,连衣服都没换,就跑来跟我说,让我等他想清楚。
他把我当成什么了?
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吗?
我难以置信地问他: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?你都订婚了,还想拖着我不放。”
“顾晟云,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?”
“可是你还是单身啊。”顾晟云完全没有理解我为什么生气,甚至还显得很无辜,“如果我以后决定了是你,我们就继续在一起。”
“如果到时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,你再去找别人也不迟。”
我气得语无伦次:“谁说我单身了?”
顾晟云明显愣了一下,急切地问我:“是谁?”
似乎想到了什么,他咬牙切齿地笑了笑。
“是刚才那个人吗?”
“姐,你一直都很有眼光,认不出刚才那人开的是什么车吧。”
“是迈巴赫。”
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。
“你觉得开迈巴赫的年轻男人会看上你?”
我快要气疯了:“你走,我不想再看到你!”
我粗鲁地把顾晟云推出了门外。
他竟然还很高兴。
“姐,我还会再来的。”
顾晟云,他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,他真的如约而至。
他总是这样,越是难以触及的东西,他越是心痒痒。
我感到有些烦躁。
于是,我把他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。
然而,顾晟云却换了个花样,开始每天给我送玫瑰。
想当初,我们热恋时,他也就送过我几次花。
现在,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带人回家,然后又送花给我?
这些花让我感到非常烦恼。
隔壁的阿姨看到这一幕,忍不住笑着问我,“方瑶啊,小伙子挺热情的嘛,你们是不是快要结婚了?别忘了请阿姨喝喜酒哦。”
我心里一紧。
回过神来,我立刻把花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阿姨一脸惊讶,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她走过来,轻轻地拥抱了我:“瑶瑶,别难过,下一个会更好。”
自从我父母离世后,多亏了邻里的照顾。
阿姨其实一直不看好我和顾晟云的关系,但她很少明说,只是在我决定和顾晟云同居时提醒我要留个心眼。
那时候,我满脑子都是顾晟云,只是随口应付了阿姨几句。
那时他刚开始创业,对未来充满了憧憬。
我们租了房子,他亲了我一下,郑重其事地说:“亲爱的,将来我一定会给你买一栋大别墅。”
“等我发了财,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娶你!”
我当时就想告诉他,我并不想要什么大别墅。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共同拥有一个温馨的家。
现在想想,连最甜蜜的时光都没能步入婚姻的殿堂,又怎能期待未来呢?
雨后的城市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热的气息,让人感到压抑。
门帘被掀开,我正要打招呼,却突然被踢了一脚,对方口中还骂着“贱人!”
我被高跟鞋踢中了肚子,疼痛难忍,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这是干嘛?”
“踢的就是你!”
那个女人气势汹汹,似乎还想再踢一脚。
我赶紧躲开,这才认出她来,她是顾晟云的未婚妻。
“我和晟云已经订婚了,你还敢勾引他,你不觉得丢人吗?”
“我没有。”我对这段扭曲的感情感到疲惫,“你们的事与我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她冷笑道:“晟云对你念念不忘,你这个年纪的女人,守着一个破店,是不是欠了一屁股债?是不是想靠勾引有未婚妻的男人来还债?”
“哦,我差点忘了,像你这种无父无母的老女人,哪里还在乎脸面?不然我帮你宣传一下,这家店的老板死缠烂打有未婚妻的男人?就当是帮你做广告了。”
“不许你侮辱我的父母!”
我忍无可忍:“这位女士,请你注意你的言辞。我和顾晟云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,你们的感情问题与我无关,请不要在我的店里撒野!”
“你说我撒野?”她冷笑着。
“好,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撒野。”
她疯狂地扯下自己的项链,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玻璃柜台上,“我这项链可是真钻石,你一修就全变成假货了,我要告你盗窃。”
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我的店铺,然后向门外挥手,“给我砸了!”
“不可以,别砸!”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产。
所有的柜子都是我父亲亲手打造的,上面还有我小时候玩耍时刻的小动物图案。
所有的装饰画都是我母亲亲手绘制的。
我常用的工具都是我爷爷为我打磨的。
这里的每一样东西,都是我已故亲人留给我的珍贵回忆。
但现在,店里一片狼藉。
那个女人狂笑着指挥着人砸烂了店里的一切。
我报了警。
警察把我们带走了。
结果,她很快就被保释了。
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警察告诉我,“她起诉你盗窃钻石。”
“她砸了我的店,还诽谤我!”
警察看了一眼门外,“她家的律师已经来了,说愿意赔偿你店铺的损失。但她坚持说你盗窃了她的钻石,你最好找个律师。”
“对方家里很有钱,你还年轻,别留下盗窃的案底。”
我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话。
这太荒谬了。
我明明是受害者,却被反咬一口。
那个女人临走前还特意过来看了我一眼,轻蔑地笑了笑,用口型对我说,“贱人,还想跟我斗?”
真不知道现在该联系谁。
这档子事,连我那些左邻右舍都使不上劲。
我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,最后拨通了向温文的电话。
“不好意思,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。”
我有点难以开口。
“我这边出了点状况,能不能请你来帮我保释?我会把钱补给你。”
“发生啥事了?”
电话那头的向温文听起来很震惊,好像立刻站了起来。
“你现在在哪儿?”
我告诉了他一个地点。
他没多问原因,只是说,“我立刻就到。”
“不好意思,可能打扰到你休息了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
向温文的声音时高时低,听起来像是在忙着换衣服,准备出门。
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又对我说,“别担心,我很快就到。”
向温文风风火火地赶来了。
我从拘留所被他领出来,脑子一片空白。
那里头啥人都有。
有搞诈骗的,有抢劫的,还有干不法交易的。
他们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看得我浑身不自在。
我打小就是守法的好孩子,唯一的污点就是撞上了顾晟云,凭啥我得受这委屈?
向温文瞅了我一眼,说: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
他也没多问,我这才偷偷松了口气。
毕竟这种糗事,我也不好意思说。
向温文自己开车,我们一路都没说话。
我偷偷瞄见他眉头紧锁。
到了我家楼下,他跟我说。
“方瑶,有件事我觉得得告诉你。”
“啥事?”我一头雾水。
“今天打你的那女的,是我远房表妹,叫向婧。”
我手一僵,开车门的动作停住了,感觉自己像个大傻瓜。
原来,羞辱我的人和帮我的人,都是一伙的。
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“我得先走一步。”
突然,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“方瑶,我跟那姑娘不熟。”向温文显得有些无奈,网店装修“在来的路上我查了查,才知道这事儿。”
“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我明白,我不该打听你的私事,但要帮你摆脱困境,我得知道来龙去脉,不然我没法救你。”
确实,救一个陌生人,他小心谨慎是应该的。
“这事儿跟你没关系。”我轻轻抽回手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“是我交友不慎,就算没有你表妹,可能还会有别人。”
“别笑了。”
他递给我一包纸巾,“你现在的笑容比哭泣还难看。”
“我会回去教训向婧,该赔偿的一分不少,该道歉的也会道歉。”
“但是”
“你是希望我私下解决,不要走法律程序吗?”我反问,“凭什么?”
“明明是她抢走了我的男友,还带人来我店里闹事,侮辱我的父母,污蔑我偷窃,还砸了我的店,害我被警察带走,我四处求人保释,她呢?她就可以逍遥法外吗?”
“就因为你们家财万贯,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?”
“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,却要受害者低头,这是什么道理?”
向温文紧闭双唇,没有说话。
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,跟他说这些又有什么用?
他难道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惩罚他的表妹?
他愿意帮我保释出来,让表妹赔偿,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在他们眼里,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值一提。
他来救我,可能也只是为了表妹。
我想离开,但他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腕。
“你放手,我不会告她的。”
最终,我还是妥协了。
他们家财万贯,而我一无所有,就算告了她,又能如何?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他放开了我的手腕,表情严肃,“向婧家财大气粗,就算你现在告了她,让她受到惩罚,但她以后还会有更多手段来欺负你。”
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,我才感到不甘心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我下了车。
“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向温文问我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你以后也别来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我回家后,发现向温文的车还停在楼下。
看到我开灯,他在楼下向我挥手,示意我先休息。
不久,向温文发来微信: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我收拾了一下,回来看到他又发了一条消息,“有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把保释的钱转给了他,然后删除了他的好友。
赔偿款迅速到账了。
向家大小姐自然是财大气粗,她在社交平台上的形象依旧是那么优雅大方,和那个在我店门口大发雷霆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。
我觉得这真是讽刺至极。
即便向婧赔了钱,我的店被砸得稀巴烂,店里的东西也不可能复原了。
顾晟云在事发三天后得知了消息。
我的店还在装修中,他就迫不及待地来了。
“方瑶姐,听我说。”
他在门外敲得震天响,我装作没听见。
但他敲得太响了,邻居都打电话来抱怨,语气里满是不悦。
“陆小姐,你们店外那人到底想干嘛?我孩子还得上网课呢。”
我连忙道歉,对方却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望着门外,我心想,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,才会招惹上这样的麻烦。
“顾晟云,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,请你离开。”
“姐,你快开门。”
“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顾晟云眉头微蹙,似乎想要解释什么。
“你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顾晟云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。
“顾晟云,我们相识八年,这八年里,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。但你是怎么对我的?”
“你故意对我冷漠,把我当作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,还当着我的面带人回家。”
“事情结束后,你还不耐烦地问我,姐,你为什么还不走?”
“你觉得,这是人能说的话吗?”
我几乎说不下去了。
我紧咬着牙,大口呼吸,才勉强把心中的郁闷驱散。
“你挑食又爱挑剔,你喜欢吃什么,我就去学。你工作忙,我就帮你打理生活上的一切,让你可以全心投入工作。你把我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,但我并没有义务这么做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的父母不喜欢我,一直在你耳边说我的坏话。”
“其实你不必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,如果你厌倦了,可以直接告诉我,我们可以好聚好散。”
“为什么要带人来我们家羞辱我?”
顾晟云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,“姐,我只是还没想清楚。”
呵,直到现在,他还是这么自私。
我笑了。
“那你现在想清楚了吗?你已经订婚了,如果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,就应该回到你订婚的人身边,而不是来打扰我。”
“如果你不来,她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。”
我很清楚,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顾晟云。
是他的自私和不分轻重,才让向婧起了报复之心。
即使没有向婧,也会有别的女人来报复我。
“姐,我们能不能做朋友?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辜。
“我不想和你做朋友。”
“还有,别叫我姐,我听着不舒服。”
我的心很痛,差点就说不下去了。
顾晟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,突然笑了,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,“姐,你果然还爱着我,对吧?”
“我会放下的。”我坚定地看着他。
“如果你还念着旧情,就不要再来找我了,这对我们都好。”
顾晟云走了。
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我想,他特意来这儿,就是为了确认我是否还爱着他。
我的小店焕然一新,又重新开张了。
生活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继续着。
某日,我猛然意识到,顾晟云这个名字已久未在我脑海中浮现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逐渐放下了。
我们原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,无需再有任何瓜葛。
我审视了一下店铺的盈利情况,不经意间发现自从店铺翻新后,来了不少修复和定制工艺品的顾客。
那些损坏的工艺品都是新近的,而定制的款式几乎千篇一律。
他们个个衣着光鲜,举止优雅。
虽然偶尔显得有些心神不宁,但对工艺品似乎并不怎么上心,结账时却十分干脆。
不过,他们踏入店门的那一刻,总给人一种肩负使命的错觉。
我意识到这肯定是向温文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生意。
其实他本不必这么做。
我早就说过,不会对向婧采取法律行动。
从每天光顾的客人来看,我感觉到向温文的家世应该也不简单。
没错,顾晟云曾提到向温文开的是迈巴赫。
我查阅过迈巴赫的资料,那可是豪车中的顶级品牌。
我已经厌倦了与权贵阶层打交道。
对他们而言,送来修理和定制的物品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,但我却无法再承受心碎之痛。
在为第四位顾客修复展品时,我对那位年轻男子说。
“是向温文先生让你来的吗?请帮我转告他,以后不必再特意安排人过来了。”
男子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,脸上露出一丝尴尬。
他僵硬地接过话头,“老板,你误会了,我并不认识什么向温文。”
“你这展品。”我指着展品的损伤部分,“明显是故意摔的,看,上面还有一小块血迹,手受伤了吧?”
男子迅速将手藏到背后,装作若无其事地捶了捶腰。
“哪有的事。”
“我都看到了。”
他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手没受伤,故意夸张地扭动着手腕,但我还是注意到他掌心有划痕。
真是个笨蛋,原来是用手砸的工艺品。
“我刚才是摔了一跤,手撞到台阶上了。”
他骄傲地扭过头,“老板你店门口的台阶太滑了,有空铺个地毯吧。”
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。
我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我上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又骄傲的男孩,还是十七岁的顾晟云。
总有人正值青春年华,但没有人能永远停留在十七岁。
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。
自上次婧那丫头来捣乱后,我便在店里装了监控,就为了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纠纷。
我正埋头苦干,设计新款,那小伙子又一脸不高兴地出现了。
“方瑶姐。”
“冯南,你咋又来了?”
我简直头疼,“上次不是跟你说了,告诉向温文,别再找人来照顾我生意了。”
我不想欠他人情。
“我这次可不是为他来的,我就是觉得姐姐这儿挺安静的,待着挺舒服,所以又来了。”冯南自说自话地在店里转悠。
“现在才三点,按理你应该在教室里!”我指了指墙上滴答作响的钟表。
“我准备出国,高考跟我没关系。”冯南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。
我真是没辙。
“姐姐,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,就让我在这待会儿吧。”
冯南笑得像个乖巧的孩子,“我爸妈都忙得不可开交,没工夫管我,家里天天跟菜市场似的,我就喜欢在你这儿,这儿安静,让我感到放松。”
他以前跟我说过他家的情况,父母各忙各的,家里除了办派对,平时就剩个保姆。
我不太懂那些有钱人的烦恼,但看着他那副可怜相,我心软了。
“最多一周来一次!”
暴雨倾盆的午后,冯南这小子就是不肯去学校,非得赖在我这儿。
突然,门被一脚踹开,向婧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满脸不屑。
“你勾搭顾晟云没成,就转头勾搭未成年?大姐,你还要脸不?”
我愣了一下,瞅了瞅冯南,他脸色白得跟纸一样。
他们俩啥关系?
“你不去上课,跑这儿来干嘛?”向婧语气不善地质问。
“我去哪儿,关你屁事?”冯南缩在我背后。
向婧冷笑一声,“行啊,我这就去告诉爸妈,让他们看看你根本没去学校,整天跟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混。”
爸妈?这小子也是向家的人啊。
“来人,把南少爷带走!”
冯南急了,连忙跟我解释,“姐,真的不是我,我没骗你。”
“姐?”向婧听到这个称呼,嘲讽地笑了,
“冯南,你口中的这个姐,就是插足我和我未婚夫的小三。她这种老女人,一事无成,还厚着脸皮当小三,你还叫她姐?”
小伙子愣住了,满脸的震惊。
“你肯定不知道。”向婧嘲讽地笑着,“她的手法可高明了,我和未婚夫都订婚了,她还天天勾引他,让他来找她。”
“闭嘴!”我忍无可忍,反驳道,“我和顾晟云谈了八年恋爱,明明是你这个小三横刀夺爱!”
向婧一愣,似乎没想到我会反击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,冲上来就想动手。
她又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,想故技重施。
“向婧!你太过分了。”
向婧被一只手从后面拽住,是向温文。
向温文头发湿漉漉的,衬衫扣子也扣错了,满脸怒气。
“哥,你放开我!”
向婧愣了一下,指着我大叫,“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她勾引冯南,冯南才多大啊!”
“阿南经常逃课来这儿,我这是替爸妈教训她。”
“这些事轮不到你管。”向温文把向婧推开,向婧差点摔倒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温文,“哥,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推我?”
“你自己做了什么,心里没数吗?”向温文冷冷地说,“带着你的人快滚!”
冯南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“哥”
“你也回去上课!”
我惊讶地看着向婧和冯南竟然不敢反抗,灰溜溜地走了。
可向婧走的时候,还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。
向温文的目光柔和地落在我身上,他轻声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
我感到疲惫,只是摆了摆手,默默地走向了我的座位。
向温文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说:“我一听说向婧来这里,就急忙赶了过来。”
他的白色衬衫上沾满了水迹,西裤也湿漉漉的,看来是匆忙下车时忘了带伞。
就在这时,向婧正要对我动手。
“你们究竟想做什么?”我质问他。
“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们这些有钱人,现在我也已经一无所有,你们为何还不放过我?”
“你误会了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在向温文的脸上看到迷茫。
“方瑶,我没有其他意图,请相信我,向婧的行为与我无关。”
“我也不会对每个过客都如此热情地交谈,但因为你,我才会这么做。”
向温文的声音戛然而止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我害怕听到这样的话。
我摇了摇头,“我们之间没什么,别让气氛变得这么暧昧。”
“以你的地位,你有更多的选择,放过我吧。”
向温文却轻轻地笑了。
“我第一次见到你,就被你身上那种罕见的平静气质所吸引。”
“冯南也很喜欢你,起初他确实是我派来的,但后来他告诉我,他很喜欢和你在一起,很宁静,还有一种家的温馨。”
“我会去和姑姑姑父解释,你不必担心。”
向温文欲言又止了几次。
然后,他鼓起勇气,试探性地问我。
“方瑶,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?”
“对不起。”
我清楚自己的定位。
我们之间的社会地位差距太大。
更何况,我已经在顾晟云那里吃过一次亏,我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到了晚上。
冯南给我发了一条消息。
“姐姐,对不起,我没料到他会来。”
“我会亲自和家人说明情况的。”
冯南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,最后才问我。
“姐姐,我以后还能来你这儿吗?”
我叹了口气,把手机扔到了一边。
我住的那片小区,有条小路特别幽静,偏偏路灯还坏了。
最近这地方晚上不太太平,听说有好几起抢劫案。
今天真是倒霉透顶,客户催得紧,我加班加点,结果忙到大半夜。
我走着走着,感觉背后有脚步声,而且越来越快。
我走到路口一回头,就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,一脸贪婪地往路边的阴影里钻。
他手里还拿着刀。
紧接着,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想干嘛?”
我悄悄地捡起一块石头,从旁边绕了过去。
那男人正用刀威胁着向温文。
“这位兄弟,看你穿得挺阔绰,要不要借个千儿八百的给哥花花?”
向温文一抬头看见我,我赶紧示意他别出声,然后悄无声息地用石头砸向了男人的后脑勺。
“快跑!”
向温文立刻撒腿就跑。
那男人晃了晃脑袋,连头都没回,直接用胳膊往后一甩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子的好事!”
他一回头,看见我,竟然哈哈大笑。
“是你!”
刚才那一下打在我头上,我头昏眼花,向温文被男人用刀架在脖子上,动弹不得。
“我给你钱,你放了我们。”
“你要多少我都给。”
我头晕目眩,意识模糊,“我不会报警,我给你钱。”
那男人冷笑一声,抓住我的头发,让我抬头,“我告诉你,你惹了不该惹的人,给多少钱都没用。”
我趁他不注意,一脚踢向他的下体。
“你这个混蛋,你敢踢我!”
他一把抓住我的腿,用力一推,我重重地摔在地上,无力反抗。
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,拼命往后挪。
他朝我扑过来。
“混蛋,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。”
他开始解衣服的扣子。
没有了刀的威胁,向温文冲了过来,一脚将男人踹倒。
他扶起我,赶紧报了警。
那男人怕警察,像疯了一样冲过来。
向温文和他扭打在一起。
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刀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向温文。
“小心!”
我冲上前想夺刀,那人一扭手,刀子插进了我的肚子。
我痛苦地倒在地上。
“我让你死个明白,你惹了不该惹的人,你就算今天不死,以后也没好日子过。”
男人还想再捅我一刀。
向温文赤手空拳接住了刀刃。
刀刃划破了他的手,鲜血直流。
“好一对亡命鸳鸯,你也下去陪她吧!”
男人抽出刀,想再捅向温文。
向温文一脚踢开他,捡起石头砸向了他。
我因为失血过多,意识模糊了。
只隐约听到向温文焦急的声音。
“方瑶,我已经打了120,你再坚持一下。”
我感觉被人抱了起来。
当我从手术室里走出来,夜已经深了。
向温文死活要留下来守着我。
冯南一听说,也急匆匆地跑来,吵着要留下来陪我,但被向温文给撵走了。
我不清楚向温文跟他爸妈是怎么说的,反正没多久我就被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。
我支付不起那些昂贵的医疗费用,而且实际上我也没受什么大伤,所以我想回家。但是向温文的妈妈紧紧地拉着我,眼神里满是忧虑。
“方瑶,那个对你们下手的坏人还没被抓到,你一个人回去我们怎么放心得下。”
“听阿文说,那家伙还威胁你,说以后也不会放过你,那你肯定不能回原来的家了。”
“我们在这医院附近正好有套房子,你先住着吧,等那个坏人被抓了你再回去。”
她的声音柔和,带着温暖的微笑。
我注视着那双充满善意的眼睛,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。
我考虑了一下,然后说,“好的,谢谢阿姨。”
在我身后,向温文站得笔直,当我的目光投向他时,他迅速移开了视线,只留下了一个侧影。
私立医院的设施真是一流,病房简直就像个迷你公寓。
我的日子挺单调的,暂时把店关了,就搬进医院住。
向温文每天必来探望我。
我恢复得挺快,伤口差不多好了,他突然一脸严肃地跟我说。
“方瑶,我给你介绍个重要的家庭成员。”
不知怎的,我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寻常。
第二天我一踏进病房。
一团白色的毛球像风一样扑向我。
我愣了一下。
紧接着就听见向温文在后面大叫。
“白白,别乱扑人。”
我放下挡在面前的手,就看见一只萨摩耶正冲我笑。
萨摩耶真是名不虚传的微笑天使。
看到它的笑容,我的心都软了。
它也看着我,尾巴摇得欢。
向温文这才追上来,正式介绍。
“这是我从小养到大的萨摩耶,叫白白,按辈分算我弟弟。我在医院这段时间没顾上它,它没见到我,就在家里搞破坏,我只能把它带来了。”
然后,他试探性地问我,“你介意吗?”
“如果你介意,我就把它送回去。”
“不介意。”我挺高兴的,家里有小狸,现在又来了白白,猫狗双全,人生赢家。
我蹲下摸了摸白白的头,它热情地舔我的脸。
我想再摸摸它,但白白却嗅着我身上的气味转起圈来,还冲我叫。
那不是冲我发火,好像是在问我什么。
我疑惑地看向向温文,只见他憋着笑。
被我发现后,他索性不装了,笑得咳嗽起来。
“白白闻到你身上有猫的味道,它在问你猫在哪儿呢?”
“它超喜欢猫。”
“和你一样。”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。
我:?
自从和白白还有小狸混熟了,我就能自如地四处走动了。
医生建议我每天得晒太阳,向温文就推着我的轮椅,带我到花园里逛逛。
白白和小狸在我们周围打转,玩得不亦乐乎。
我和向温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我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,没什么野心,只希望安安静静地享受现在的生活。
现在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岁月静好。
刷手机短视频的时候,看到新闻说顾晟云和向婧的婚礼即将举行,我内心毫无波澜,反而感到平静。
我想,我已经放下了。
我出院的前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。
提前几天我就发现他鬼鬼祟祟的,我以为他生意上遇到了难题,就故意避开他接电话。
没想到生日那天一进门,就看到穿着西装的向温文,像个绅士一样向我伸出手。
“今天是陆小姐的生日,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,能为您庆祝一下?”
他怕我拒绝,赶紧补充道。
“就当是感谢陆小姐为我挡下那一刀。”
他旁边,白白穿着定制的小西装,正努力摇着尾巴,对我露出微笑。
他身后,是和蔼可亲的向家长辈。
“方瑶啊,你辛苦了这么久,这是阿文应该做的。”
向妈妈温柔地拉着我的手,眼神里满是关爱,“你刚出院,这里的活儿就交给我们,你今天就跟他出去放松放松。”
“别操心,有什么事让他来处理。”
然后转头对向温文就是一番叮嘱。
“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方瑶,你得清楚自己在家庭里的地位,只有哄好她,你和白白才能一起留下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向爸爸慈祥地笑着,“老婆说的都对。”
向温文:
我:
向妈妈和顾晟云的母亲性格大相径庭,我能从向妈妈的眼神中看出她的真诚。
但正是这份真诚,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。
自打爹娘走后,顾晟云对我的态度是一年冷过一年。
算了,最后一年的事,不提也罢。
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人专门为我准备这些是啥时候了。
“方瑶,你的生日可重要了,我得给你好好庆祝一下。”
向温文亲自开车,向爸向妈还不忘叮嘱我几句。
“方瑶啊,今儿个是你大寿,尽情享受吧。”
我真是受宠若惊。
向温文微微一笑,“方瑶,别有压力,他们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我挺意外的。
向温文带我参观了古董展览。
看到那些精美绝伦的古董,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,眼睛都亮了。
干了这么多年修复工作,我对老物件情有独钟。我一直觉得它们带着自己的故事,穿越了漫长的岁月,来到我们面前。
我看得入迷,直到有人走过来。
他礼貌地问。
“请问是陆小姐吗?”
我疑惑地点了点头。
转头一看,原来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国际艺术家。
白发苍苍的老人微笑着,说着我听不懂的话。
我求助地看向向温文,却发现他在偷笑。
向温文收起笑容,给我翻译。
“陆小姐,我看过你修复的文的摆件,你真的很有才华。”
“你愿意成为我的学生吗?”
我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“陆方瑶,你愿意吗?”
“可是我...”
突然,一个蛋糕砸在我头上,我彻底懵了。
“陆小姐可以考虑一下,我在国内会待一个月,这段时间内如果你改变主意,可以找文联系我。”
老先生临走前还不忘说,“陆小姐,你真的很有才华。”
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,然后问向温文,“是你请老师来的吗?你怎么知道我对老师感兴趣?”
“你店里展出的那几件展品都是老先生的作品。”向温文温和地笑着,“他收你为徒,可不是因为我,而是他看到了你修复的摆件。”
我一头雾水,“那个老物件修复起来确实有点棘手。”
“那是他特意为我父母做的,因为一些原因,电池槽被换了,很难有人能装上电池。”
向温文解释道,
“先生很好奇你是怎么重新修复电池槽,换上新电池,还让摆件恢复了原貌。”
我有点不好意思。
换个老电池,其实也不难。
向温文笑着说,“方瑶,你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,你要自信,别小看自己。”
“你很宝贵。”
我感到脸颊一阵发热。
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小小的期待。
我将来有没有可能做出和老师一样的物件,流传千古呢?
我的小店,就是这段旅程的终点站。
这里曾被向婧搞得一团糟,如今却焕然一新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既惊讶又欣喜。
一转头,就瞧见向温文手里拿着一大把玫瑰。
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兮兮的。
“陆方瑶,我对你有意思,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?”
我心里暖洋洋的,但我没勇气点头。
咱们俩,生活在不同的轨道上。
我不想再冒险,也冒不起这个险。
“你真的很好。”我带着微笑回答,“是我不配。”
今天一过,我的美梦就得醒来,我们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。
但向温文坚定地说,
“方瑶,我可以耐心等你,直到你想通。你不应该被过去束缚,你应该向前看。”
他说得很有道理,但我不敢期待和他的未来。
温文这家伙,真是个不屈不挠的家伙。
他反而来得更勤快了,连那些阿姨们都忍不住调侃我。
“方瑶,看来你的春天要来了哦?”
阿姨们透露,在我躺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里,那家花店还是雷打不动地送来玫瑰。
“你那位前度男友也来探望过几回,但最近这几天他没再现身,连花也停送了。”
对于这情况,我可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。
顾晟云那小子,还嫩着呢,做事总是自我为中心,缺乏深思熟虑。
对他而言,这就像是他玩腻了的玩具突然被人夺走了,心里自然不痛快,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举动。
他不再出现,我反而觉得更加自在了。
我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地。
出国之前,我专程花了一年时间提升我的外语水平。
是我自己掏腰包,坚持支付了学习外语和出国的所有费用。
我选择的国度宁静而迷人,我租住的小屋坐落于山麓,只需轻轻推开窗户,就能一览那碧波荡漾的湖面,还有那群飞翔的海鸥。
这里的空气新鲜,环境宜人。
只是偶尔会有几只鸭子的叫声打破了宁静。
我每天都在手工艺术的海洋中遨游,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。
老师称赞我学习进步神速。
但实际上,我只是出于对手工艺术的热爱。
我对手工制作情有独钟,我愿意投入学习,也愿意动手实践。
向温文偶尔会过来探望我。
有一次,他看到我被一群鸭子追着跑,我边跑边笑。
他好奇地问:“你怎么会被鸭子欺负呢?”
我也挺困惑,“可能是因为我看着它们的时候,心里想的是烤鸭吧。”
“但我确实挺想吃烤鸭的。”
那些鸭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,又开始大声叫唤。
这次,连向温文也成了它们追逐的对象,他只好抱头鼠窜。
在异国他乡的这段日子里,我们能够像老朋友一样平静地交谈。
但我清楚,我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,已经越来越薄了。
我们肩并肩地沿着湖边小道走着。
他突然发问:“你们那场手工大赛是不是快要打响了?”
他指的是那个在咱们国家备受瞩目的手工制作大赛,要是能拔得头筹,那可就是打响了在行内的名号。
经过我不懈的奋斗,我赢得了导师团队的肯定。
今年,他们推举的人选就是我。
我深呼吸,试图平复内心的忐忑。
“对,就快了。”
他接着问:“有没有把握?”
“我可是准备了三年,等着瞧我的好消息吧!”我信心满满。
自从来到这里,我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,打磨了多少工件,探索了多少新思路,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梦想铺路。
现在,路已经铺好了,我必须带领他们走向世界。
“方瑶,你比过去更加光彩夺目。”
向温文由衷地说,“当然了,过去也很光彩。”
我笑着伸出手,“向先生,我陆方瑶诚挚邀请您三天后来看我的比赛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,轻轻一笑。
“非常荣幸。”
我成了首位华人冠军得主。
当主办方宣布结果时,掌声震耳欲聋。
我走下领奖台,接过花束,直接递给了还在发呆的向温文。
然后,我主动给了他一个吻。
向温文这才回过神来。
没等我开口,他从旁边拿出了一束更大的玫瑰花束,单膝跪地,
“陆方瑶,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?”
现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还有人开始起哄。
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。
原本在台下准备的说辞,因为他的这一举动,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他温柔地笑着。
我的心慢慢地被他融化。
最后,我点了点头。
在灯光的照耀下,他的笑容充满了温柔和宠爱。
过了一会儿,他准备回到座位,我拉住了他。
给他看了我获奖的作品。
作品的侧面有我精心设计的标志。
上面刻着WW&FY。
向温文愣了一下,然后紧紧地把我拥入怀中。
他抱着我转了一圈。
“文,你终于追到了你心爱的女人,我的学生就交给你了。”老师祝福道。
老师一说话,他的团队和其他学生就开始起哄。
还有记者过来拍照。
我有点尴尬,轻轻地踩了一下向温文的脚,想要逃离。
“亲一个!”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。
向温文深情地吻了我。
台下充满了欢乐的气氛。
当我踏上归途,我的名声已经小有起色,还成立了个人的工作室。
我和向温文的关系,既没有变得更加亲密,也没有变得疏远。
就像是一对老夫妻,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。
向温文的家人都挺不错。
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然而,当我向他求婚时,他却拒绝了。
向温文说,他追求我太辛苦了,而且我曾拒绝过他的求婚,所以他想让我尝尝等待的滋味。
他的父母得知后,狠狠地责备了他。
但他自己却违背了诺言,没有让我等待,而是带着求婚戒指来找我。
他说:“如果你再不答应,我老了,跑不动了,就没法给你送戒指了。”
话音刚落,向温文就被他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。
“胡说八道,我们家白白永远都是小狗,不会变老的。”
我的胖狸花猫慢慢走过去,蹭着向妈妈。
向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“我们的小狸花也是只可爱的小猫咪。”
向温文握着我的手,我凝视着他。
我们相视而笑。
向温文。
感谢你,为我灰暗的生活带来了温暖的阳光。
感谢你,给了我真正的快乐。
多年以后,顾晟云寄给我一封信。
“姐,你懂吗?我曾觉得这世界上谁都可以离我而去,但唯独你不会。”
“我曾以为你平淡无奇,后来才意识到,你对我而言,就像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氧气,没有了你,我只能感到窒息。”
“姐,你能等等我吗?”
我还没看完,就把信捏成一团,扔进了垃圾桶。
向温文洗完澡出来,一脸困惑。
“你朋友给你的信,怎么就扔了呢?”
“那种信留着也是占空间。”
我递给他吹风机,“我来帮你吹干头发吧。”
听说顾晟云结婚后并不幸福,生活琐事一大堆。
但是,那些都与我无关。
我要珍惜的人,此刻就在我面前。
图片 风水命理刘老师/书 满足哪几个条件,才能做个财大气粗的生意人儿? 第一:八字身旺,其次身强,这两个至少要满足一个。 财为我克之物,但同时也是耗我心神的东西,在男人,还代表自己的女人。回到现实中就能明白了,只要一个人要想赚更多的钱,一定要勤于思考,做出行动 而对男人来说,自己的女朋友要哄好,好好爱她,不然稍有不慎就...
在广袤的星座宇宙中,有些星座似乎在情感的道路上有着独特的轨迹。他们或许一开始只是走肾,但在不经意间,却深陷真情的漩涡。 一、天蝎座 天蝎座的人通常给人神秘、性感的印象。他们可能会因为一时的激情而开始一段关系,但一旦陷入其中,他们的深情便如火焰般燃烧起来。天蝎座对于感情有着强烈的占有欲,走肾后的他们会逐渐发现自己内心深处...
进入9月底的水逆退散之后,对于很多星座们来说都是好运顺遂,时运逆涨的最佳时机,那么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在即将开启的10月阶段里,哪些星座们的运势会有好的发展时机,对于这些星座们来说接下来就是他们收获的时候,也是顺利开启时运之门的最佳时机! 天蝎座9月霉运退散,10月诸事顺遂,时机成熟就是翻身的好时机 对于天蝎座们来说不管是...
有记者提问,据报道,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日前在北约峰会前夕的记者会上称,此次峰会的主题之一是北约的全球伙伴关系,乌克兰冲突表明“我们的安全不是区域性的,而是全球性的,我们需要与印太地区的伙伴密切合作”。北约将同澳大利亚、韩国、日本和新西兰等国家讨论在乌克兰等问题上的合作,共同抵抗俄罗斯、伊朗、朝鲜、中国等“独裁势力”...
中国青年报客户端北京7月9日电(中青报·中青网见习记者蒋继璇记者赵安琪)北约峰会于7月9日至11日在美国举行。针对北约秘书长在峰会前夕公开称俄罗斯、伊朗、朝鲜、中国等为“独裁势力”一事,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林剑今日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,中方坚决反对北约对中国的抹黑攻击和甩锅推责,敦促北约停止贩卖安全焦虑,停止打着“共同防御”...
Powered by 上海1688详情页设计 @2013-2022 RSS地图 HTML地图
Copyright Powered by站群 © 2023-2024 鄂ICP备2023020028号-1 武汉承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